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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南非老侨「军统特工」最后的回忆

高龄 94 岁的梁老凝视着手中母亲的照片,喃喃地念着自己写给母亲的祭文,眼神透露出了对母亲无尽的思念。
 
本报记者凌波、龙辉采访报导     “我还记得在车站和你告别,生离哀痛的您,像一朵朵梨花带雨,凝视着默默离去的我!哪知道一别竟成永诀,从此这黑浊的世上,再没有您的慈和倩影。您带着纯洁的灵魂到天国去。我悲恨!母亲啊!祝祷您安息!”
 
走进约堡市中心附近一间庭院住宅,现年已高龄 94 岁的梁老凝视着手中母亲的照片,喃喃地念着自己写给母亲的祭文,眼神透露出了对母亲无尽的思念。
 
梁老,祖籍广东,是在南非侨界、司法界曾经名气颇旺的华裔翻译官 -- 梁喜华先生。
 
1922 年出生于 Newclare 的梁老,在南非侨界是位颇受欢迎翻译官,可是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其实出生在南非的刘老拥有着传奇的一生;他不但精通英语,也会说客家话、潮州话、山东话、上海话与福建话;早年在香港当过小留学生、日本攻打香港时曾沦为难民、担任过情报人员,也在中国经历过二次世界大战与国共战争等。
 
梁老约 12-13 岁时,他的父母亲决定送梁老到中英双语教学的香港华侨小学、华人书院就读,由当时住香港的叔叔梁应博( Edward )安排、协助梁老的船票与香港的住宿。梁老的叔叔梁应博( Edward )是毛里求斯的华侨,也是位工程师,曾在法国巴黎求学,尔后回到广东梅县从事城市规划与设计的工作。

图为梁老的双亲(左一,二)与梁老曾经接受台湾社会团体机构的聘书(右上,下)。

在 1934 年左右,交通并不像现在发达,跨州的长途旅行没有便捷的飞机,只能搭船。因此,当时 ​​年幼且第一次出国的梁老,在父母亲的陪同下到了约堡市中心的 Park Station ,坐火车到德班后,再搭船到香港。而梁老的母亲就是在 Park Station 的火车站泪眼婆娑的挥别当时还年幼的他,而这一幕也深深的刻画在梁老心中,因此写下那首祭文表达对母亲思念之情。

经过近一个月在海上的航行后,梁老在叔父梁应博( Edward )的协助下,平安抵达了香港,他先在华侨小学就读,然后到香港华人书院继续深造。就在他大一的时后,天云变色,不幸的事发生了 --- 日本出兵攻占了香港,而当时年仅 17 岁的梁老成了难民,只能跟着当时的难民从香港一路步行到广东省的惠州,坐船到深圳、老龙后,再搭车到梅县,投靠梁老的爷爷、奶奶。

当时的日本人屠杀了不少的香港居民,而沿途有些海南岛人为了躲避日本人的杀害,冒充自己是日本人而逃过了一劫。一路上逃难到惠州时,难民们常有一餐没一餐的喝稀饭度日,也克难的直接席地而睡或睡在门板上,同行的还有一位店家老板因为撑不住沿途的奔波,在途中不幸病殁。

住在祖父母家后,由于奶奶说客家话,梁老耳濡目染之下也学会说客家话,随后,他开始在梅县的华侨学院读书,继续未完成的学业。值得一提的是,梁老从深圳搭船到老龙镇渡口时遇到了当时在老龙驻守河防、负责船行安全与查缉货物的长辈,这位对梁老照顾有加而且昵称他为“小梁子”的长辈,也可说是改变了他一生的人 -- 蔡慕云上尉。

就在梁老从学校毕业后,他遇到了一位在广东曲江和韶光之间从事拉车生意的好友 -- 陈台华,于是梁老随着陈台华开始了跟车与管理货车的工作,一晃眼, 3 年过去了。当时的曲江和韶光之间设有许多关口, 某一天,陈台华兴致冲冲的要介绍梁老认识一位毕业自黄埔军校且驻扎在其中一个关口的长官,没想到这位长官竟是多年前梁老早在老龙就认识的蔡慕云上尉,而当年的蔡慕云上尉事隔多年未见后,如今已经升官成了上校。

梁老因为再度与蔡慕云上校重逢,也因此开始了他的军旅生涯。梁老优秀的语言能力,被当时军统局(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简称军统局)的东南办事处招募成为有军统大特务之称 -- 李崇诗少将的秘书、翻译员,负责文书翻译与抄写的工作。而东南办事处最初于 1941 年 ( 民国 30 年 ) 成立于浙江金华,是当时军统局在东南的最高领导机关,管辖和指挥浙江、上海、福建、江西边区有关军统方面的人事布置和业务活动。当时约 20 岁的梁老在东南办事处的官阶是上尉,经过两年后他升为少校,尔后他因为优秀的语言能力,被征召到了当时在国际反法西斯统一战线建立的跨国军事情报合作机构 -- 中美合作所。

中美合作所成立于 1943 年 4 月,结束于 1946 年 1 月,它是二次世界大战中,中国和美国军事情报机构合作建立的战时跨国情报机构,其目的是加强中美之间军事情报的合作,共同打击日本与法西斯主义。

1945 年,日本投降,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中国国民党与中国共产党开始了国共内战,到了 1948 年梁老因为再也无法坐视这场中国人之间因为权力斗争而发生犹如兄弟阋墙的征战,于是有了“不如归去”的念头,当时 ​​的梁老虽然待在中国多年,但是南非护照他还留着,因此梁老决定悄悄经由香港后,回到自己的出生地 -- 南非。

回到南非约堡的梁老,已经是近 30 岁的年轻人,为了谋生,他在当时约堡市中心的第一唐人街开了一间名为“筷子”的中餐馆,梁老也在那时遇到了自己的妻子 - 梁友爱,两人结婚后育有 2 子。几年后,“筷子”中餐馆转让,而梁老开始了他往后 30 年在法院等地翻译的工作,直到几年前才退休。在十几年前他的爱人不幸过世,因此也悲伤了好长一段时间,在本报采访过程中特对自己的人生颇为感慨,因为年事已高行动不便,也由于之前的特殊身份,一直没有机会再回故地重游而感到遗憾。

在军统的工作期间他本人也在重庆短暂的工作过,在这里他向记者表示自己是华侨,面对政治上出现兄弟相残的斗争他也感觉无奈,因此逃避未尝不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在见报后有些秘密就不说了,跟随自己一起入土为安吧!在这美好的世界停留的每一分钟,过往的情境依然时隐时现的出现在眼前,问到作为在大陆军统东南站里唯一的南非华侨对中国目前的看法时,梁老表示无论之前如何,中国强大、人民幸福,也是所有海外华人华侨的骄傲,祝愿祖国更美好!

梁老知道人生大限将至,特别提到在海外生存发展的华侨都不容易,希望侨胞要互帮互助、团结友爱,在充满挑战的海外发展道路上顺利、平安、幸福,同时梁老也借本报向所有关心他的朋友们、华侨们表示真挚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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