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经典】
――跟习大大学引经据典(三十四)
理国要道,在于公平正直
文| 曹雅欣 中国文化网络传播研究会
2014年1月7日,习近平主席在中央政法工作会议上,引用到了唐代史学家吴兢在政论史书《贞观政要》中的一句话:“理国要道,在于公平正直。”
(一)公平
公平,这是人类社会于发展过程中,在始终努力追求的标准。然而,绝对的公平,在任何时代、任何制度里,都是永远不存在的。每个人从天生的客观条件上讲,因为个体状况不同、地域环境不同、机会际遇不同……就必然会面临不同的起点和不同的道路。生而存世, 我们必须首先正视先天的不公平,而后才能理智去改变不公平。
正因为从客观层面,世界上并不存在绝对的公平,所以社会努力的方向、所以文明前进的趋势,才是努力地去从人为层面构筑相对的公平、追求后天营造的公平。
比如,社会规则倘若给每个人以同样的待遇,这就只是一种似是而非的“平等”,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公平”;而相反,社会能够给弱势群体以更多的照顾、更多的政策倾斜,这种看似的条件“不平等”,才是达成了结果上的公平。这也就是一个文明社会提倡照顾“老弱病残幼”的道理。――那么还原生活来看,我们在公车上是否该给需要的人群让座?这不是需要口齿争论的是非话题,而是该去努力践行的公平准则。
如果社会不够公平,人们会怎样反应?唐代的韩愈就形象地说:“大凡物不得其平则鸣……人之于言也亦然,由不得已者而后言。其歌也有思,其哭也有怀,凡出口而为声者,其皆有弗平者乎!”韩愈论述道,如果物体没有处于平静的状态,就会发出声音,比如水面不平则波涛涌动;那么,人心也是同理, 久处不平,则人言鼎沸,则物议沸腾。人们或歌或哭,或言或声,都是因为心中不平,久久不得公平相待!
人们总是不公平,社会就会不太平。对此,孔子就严肃地教育弟子说:“丘也闻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 ”家国天下,物资匮乏并不算最可怕,最可怕的是分配方式不均等。如果物资均衡,人们互相就不会感觉贫乏;如果社会和谐,社稷之安就不怕人少力薄;如果国家安定,这个时代就不怕倾覆之灾。
因此在《大学》里提出的人生修为的进阶等级中,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最高的目标“平天下” ,既是要“平定天下”,也是要“天下太平”。而天下太平,就需要社会公平。
(二)正直
一个人正直与否,体现为人格的把握能力;
一个社会正直与否,体现为国家的治理能力。
所谓上行下效,政令坚持正直的判断、正义的执行,百姓个人才更容易保持一份信奉正直的精神力量。所以《论语》当中就明确说明了这样的道理:
哀公问曰:“何为则民服?”孔子对曰:“举直错诸枉,则民服。举枉错诸直,则民不服。”
鲁哀公问,怎样做才能使百姓信服呢?孔子回答说,提拔正直的人,让他们统帅在邪佞的人之上,百姓就会心甘情愿地服从;如果把邪佞的人放置在正直的人地位之上,那么百姓就会不服。
这就是正直对于家国社会、对于人际交往的重要力量。孟子说“枉己者,未有能直人者”,自己不行正道,是不能使他人正直的;明代诗人王廷陈说“宁为直伐,不为曲全”,宁愿保持正直而遭玉碎,也不变节曲邪而求瓦全;民国时期的蔡锷将军也说,“以正胜邪,以直胜曲”。
《吕氏春秋》里就记载有一个人是如何体现他的正直行为:
晋平公问祁黄羊,谁适合做南阳县令?祁黄羊说,解狐适合这个职位。晋平公便非常奇怪地问他,解狐不正是你的杀父仇人吗?但祁黄羊冷静地回答说,您是在问我适合这个官位的是谁,而非在问我我的仇人是谁。
又一次,晋平公问祁黄羊,谁适合掌管国家军事呢?祁黄羊回答,祁午适合。晋平公于是追问,祁午不就是你的儿子吗?祁黄羊再一次理智地回答说,您问的是适合这个官位的是谁,不是在问我我的儿子是谁。
对于这两次诚心推荐,晋平公都采纳了祁黄羊的举荐;而这两人为官上任后,也都得到了举国上下的交口称赞。这说明,祁黄羊的确是在客观选拔人才。
对此,孔子就赞叹祁黄羊确实是大公无私、正直为人。孔子此时对祁黄羊说了一句评语,这句经典评语,成为了后世人们形容一个人心底坦荡、正直无私的行为标准,就叫做:“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子。” 只有去除私心、坚守正直,才能客观品评一个人的好坏得失,而不是主观衡量一个人的亲仇关系。
(三)公正
百姓对于公平正直的渴求,往往反映在,把历史人物传奇化、把传奇故事神圣化。
比如,北宋名臣包拯,因为他为官清廉公正,所以逐渐演化为剧目里妇孺皆知的“包青天”,被树立为铁面无私、正直无畏的人物典范。即使包拯的最高官职,是在盖棺定论时被追赠为礼部尚书尚书、谥号孝肃,然而在广大人民的心中,他永远被定型为开封府尹的形象,永远都是百姓心中最需要的父母官的角色。――即使被授“龙图阁直学士”的包拯,更为文雅高贵的别称是“包龙图”,但是古往今来的民众对他最爱戴的称呼依然是“包青天”, 是不以职位命名他、不以谥号官称他,而是以公平正直的品格,来世世代代地定性他。
而在戏曲故事里,有一个昆曲剧目叫《白罗衫》,所讲述的故事,是年轻有为的监察御史徐继祖,在办案时,发现一桩杀人夺子的惊天大案的主犯,竟然就是自己的养父徐能!徐能在十八年前迫害了徐继祖的亲生父母,而把刚刚出生的婴儿徐继祖收为养子,并抚养成人。徐继祖得知这个身世机密之后,经过内心挣扎,最终决定让真相大白,把罪犯也就是自己的养父徐能擒获伏法,与失散多年的家人团聚。
《白罗衫》的故事,是设置出了一种极度戏剧化的境地,来考验着人性关头的抉择,来完成着世间法理的艰难。虽然人们对情节设置存有争议,有些观众就认为徐能对养子有养育之恩、徐继祖也应该对养父有报恩之义。 但是中国古人就是把这样的情理冲突,放置在一种极致的风口浪尖上来考量、来忖度。这出剧目特意彰显的,并非是感情要如何善后,而是正直该如何保留。
什么叫公平正直?就是有一千种可以“曲”的理由,但是坚决选择唯一性的属于“直”的正道。《荀子》里说:“是谓是,非谓非,曰直。”任何人做任何事,都可以为自己的人性屈从和心灵扭曲找出百般借口―― 借口永远是不缺的,导致了正直往往是缺位的。
我们社会大力弘扬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社会层面的价值取向上,有一个词就是“公正”。公正,就是公平正直,就是能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就是习大大引用《贞观政要》说的这一句:“理国要道,在于公平正直。” 来源:光明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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