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南非的旅行见闻
(原标题:远行南非) 叶永烈
旅人不知倦。我一口气飞了13395公里,正好是赤道长度的三分之一,亦即飞行了1/3地球:从上海飞往香港3小时,从香港飞往约翰内斯堡13小时,再从约翰内斯堡飞往开普敦又是3小时,加上在香港、约翰内斯堡转机的时间,总共达23小时。南半球的南非正值炎夏。
如果说,非洲大陆是一位曼妙的舞者,地处最南端的南非就是那踮起的脚尖。在北非旅行时,我见到机翼下是无穷无尽的黄色的撒哈拉大沙漠,只有尼罗河两岸才镶着狭长的绿色地带。南非给我的印象是颠覆性的。南非三面临含我站在桌山之巅俯瞰开普敦,林木繁茂,满眼葱绿。
在南非旅行,仿佛置身于欧洲。在蓊郁苍翠的树林里,掩映着一幢幢淡黄、浅绿的欧式别墅。先是葡萄牙人在15世纪末发现了南非好望角,接踵而至的是荷兰人,然后是米字旗在这里飘扬,法国、德国人也在南非建立葡萄庄园。殖民者在奴役黑人、掠夺南非的黄金与钻石的同时,也把现代科技带进了南非。置身于约翰内斯堡市中心,林立的高楼与纽约的曼哈顿无异。
在南非,我处处见到人们对于黑人领袖曼德拉的敬重,尊崇他为“国父”。我是在曼德拉病逝之后一个多月抵达南非。在南非行政首都比勒陀利亚总统府前,我与新建的高达9米的曼德拉青铜全身雕像合影。有着“微笑天使”之誉的曼德拉面带和蔼的笑容,身穿普普通通的非洲布衫,张开双臂,仿佛正在拥抱国家、拥抱整个民族。诚如南非总统祖马在铜像落成典礼上所言,“这象征一个民主的南非团结成为一个彩虹之国”。
在开普敦湾湛蓝的外含我看见一座荒凉、孤零零的小岛,名唤罗宾岛。当地朋友告诉我,由于曼德拉领导黑人反对白人政府残酷的种族隔离政策,从1962年起被关押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小岛,长达18年之久。他还曾经在其他监狱服刑,前后共27年。曼德拉以不屈的意志和坚定的信念,终于获得胜利,1994年5月10日成为南非第一位黑人总统,使黑人在政治上获得平等的权利。
一踏上南非的土地,我就见到迎风猎猎、色彩鲜明的南非新国旗。长方形的国旗中间是一个“Y”字,红、黑、白、绿、蓝、黄这六色分布于“Y”四侧,红象征鲜血、黑代表黑人、白代表白人、绿是森林、蓝是海洋、黄表示黄金。这六色新国旗体现曼德拉的“和谐彩虹之国”的理念。我注意到,约翰内斯堡国际机场长长的甬道,地上漆着红、黑、白、绿、蓝、黄横条,而机场大厅两侧则是一个个黑色“Y”形柱子,如同一个个张开双臂欢迎远客的南非黑人。我在南非的日子里,非洲杯足球赛正如火如荼地举行。我从电视屏幕上看到南非足球队员身穿黄色上衣,绿色球裤,红色长袜,队员则由黑人、白人共同组成。
南非黑人友好而热情。很多黑人见到我,远远就会用汉语喊“你好——”,把尾音拉得很长,这表明来到南非的中国人已经越来越多。在我下榻的约翰内斯堡宾馆,一进大门就看见两根高高的旗杆上,分别飘扬着南非六色旗和五星红旗。每当我拖着拉杆箱入住一家宾馆,黑人服务员会立即递上一杯桔子水,给我宾至如归的感觉。有一回,在斯泰伦伯斯宾馆草坪上,一个国际象棋棋盘足有半个篮球场大小,上面摆放着一颗颗凳子大小的棋子,好奇的我便拿出相机左一张右一张拍摄。这时,我的身旁站着一位黑人,我以为他大约是这儿的管理员。一直到我拍摄完毕,他才拿出手机,请我替他拍照。原来,他也是旅客,很有耐心地在一旁等着我。还有一回,黑人一家在山巅打算合影,朝我挥手请求帮忙拍照,就在我走过去的时候,一位白人姑娘抢在我前头,主动接过黑人的照相机。这时,我用我的照相机咔嚓一声记录下这黑白友善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