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华人网
首页 > 华人新闻 > 南非华人

人民日报驻南部非洲记者站南迁,他既是记者又是“管家”!

原标题:人民日报驻南部非洲记者站南迁,他既是记者又是“管家”!

编者按:

上世纪90年代初,人民日报驻外记者站中大多只有一两名记者,他们除完成新闻报道任务外,还身兼数职,负责记者站的大小事务。今天“金台唱晚”微信公众号推送人民日报原驻南非首任记者、人民日报社原北美中心分社首席记者温宪《从哈拉雷到约翰内斯堡》,回忆人民日报驻南部非洲记者站南迁的经历。

本文首发于“金台唱晚”微信公众号

哈拉雷是津巴布韦首都,约翰内斯堡是南非最大城市,两者相距并不太遥远,却曾关山难度。
 
伴随着中国改革开放的进程,人民日报国际新闻报道事业进入了发展的快车道。1979年11月,人民日报驻坦桑尼亚记者站建立,首任记者是李红。津巴布韦独立后,报社记者站于1984年9月由坦桑尼亚南迁至津巴布韦,首任记者为马世琨、鲍世绍。1995年5月,再度南迁至南非。人民日报驻南部非洲记者站两度南迁的背后,除了中国深化改革开放的时代背景外,也反映了非洲大陆政治格局的发展变化。
 
1991年8月至1993年8月,我在人民日报驻津巴布韦记者站任记者。1994年下半年,我被告知非洲大陆正等待着我“二进宫”,行期相当紧迫。

1991年8月25日,本文作者温宪在人民日报驻津巴布韦记者站。

1991年8月25日,温宪在人民日报驻津巴布韦记者站办公室兼卧室。在没有笔记本电脑和网络的年代,上世纪90年代初,人民日报驻外记者的主要工作装备是现在看来相当笨重的“文豪机”,收听广播是获取新闻的渠道之一。
 
在此之前,人民日报驻非洲记者站尚未有记者“二进宫”的先例。上世纪80年代之后,南非反种族主义政权斗争成为驻津巴布韦记者站报道工作的重要内容。但在津巴布韦报道南非局势总有隔岸观火之感。在津巴布韦工作的第一个任期内,我曾于1991年12月和1993年2月两次进入南非,现场报道黑人和白人第一次坐下来为未来谈判的“民主南非大会”“反对种族隔离国际声援大会”和多党制宪谈判等活动,第一现场报道的真实、鲜活与深刻使我愈发感到在南非建立记者站的必要性。在“二进宫”成为新的历史使命之时,我明确提出任内将驻津巴布韦记者站迁至南非的建议。

1992年11月5日,温宪随同采访时任津巴布韦总统穆加贝一行视察中国援建公路工程。

1993年5月4日,温宪在哈拉雷采访时任津巴布韦总统穆加贝。
 
在那前后,对于将驻津巴布韦记者站迁往南非一直存在不同意见。有意见认为,虽然新南非已经诞生,但毕竟没有同中国建交,人民日报怎可向一个与中国没有正式外交关系的国家派驻记者?另有意见认为,在台湾当局仅剩的“建交国”中,南非分量最重。恰恰因为台湾问题成为症结,人民日报记者就应该进入南非、抢占阵地,推动中国与南非关系积极发展。
 
后一种意见最终在报社领导层面获得认可。当我再赴津巴布韦一事得到确认后,一份关于将人民日报驻津巴布韦记者站迁往南非的报告随之呈送上级部门和主管部门。令人欣慰的是,这一报告在我出发前得到了批准。
 
1994年11月28日,我与妻子踏上前往非洲的旅途。与第一次常驻非洲不同,此次妻子可以同往,但6岁的儿子仍将留在北京。出发前一天,儿子是那样不舍地偎依着母亲。在北京首都国际机场,儿子最终被同事从痛哭的妻子怀中抱走,我们才强扭过头向海关出境处走去……

1992年8月11日,温宪赴津巴布韦记者站工作一周年。卧室兼办公室墙上贴着儿子的画作,聊寄思亲之情。
 
重新走进非洲大陆绝不是历史的简单重复。我除了每日尽力圆满完成日常报道任务外,逐步谋划和实施迁站工作。我在津巴布韦首都哈拉雷与南非外交官员进行了接触,向对方通报了拟将记者站迁至南非的计划。对方在向其国内请示后给予我积极反馈。

温宪在哈拉雷采访津巴布韦当地居民

温宪在大津巴布韦遗址与当地民众在一起
撤掉一个已有10余年历史的记者站,并重建一个记者站,这意味着多少奔波和劳累!恰如每一位驻外记者的家人都做出了这样、那样的奉献一样,妻子在这一过程中给予了鼎力相助,默默无闻付出了大量辛劳、作出了巨大牺牲。
在长时间超负荷的高速运转中,我终于在数日高烧不退的情形下病倒了。中国医疗队两位湖南籍医生闻迅赶到记者站,为我打了两天点滴。这种卧床打点滴的体验对我而言尚属人生首次。
 
撤站工作千头万绪,件件需要周到细致。一辆多余汽车通过拍卖得到妥善处理。大件家具和图书资料等可通过跨国搬家公司装车运走。没想到最麻烦的问题出在了卖房款上。
 
驻津巴布韦记者站建站之时,花费约1万美元购买了一处宅院,这处房产最终卖出价格相当于3万多美元。麻烦在于津巴布韦银行不允许将卖房款折算成美元带走,除非出示原始单据,证明此房购买时使用的是美元外汇。中国人在津巴布韦买房子当然使用的是美元外汇,但在提供多种证明、百般交涉后,津方银行仍是一个“不”字。最终一家中资机构帮助解决了这一问题。记得提取几十万津元现金那一天,我拿了一个大书包,提款后迅速将现金全部装进包内,随后一路前后张望,高度警觉地完成了兑换事宜。
 
津巴布韦记者站内有一条看家护院的大黑狗“杰特”。当我时隔一年多再次回到记者站时,它竟认出了我,很亲热地向我扑来。离开津巴布韦前,我四处打听为它找到了一个专业寄养之地,似乎有所察觉的它离别时竟两眼含泪。
 
记者站还有一位已在那里工作了10余年的花匠,名叫莫泽斯,来自马拉维的他天天推着一辆小推车工作。离别那天,他指着那辆小推车颤抖着声音问:“我能不能……”“拿走吧!”没等他说完,我便答应下来。随后,我将按规定补发的2400津元交给了他——莫泽斯这一生或许从未一次拿到那么厚厚一叠钞票。
 
1995年5月30日下午4时,我驾车通过津巴布韦与南非交界的贝尔特布里奇海关,经过南非边境小城麦西纳后继续往南向约翰内斯堡驶去,从此开始了作为人民日报首任常驻南非记者的生涯。
 
又是新一轮的事无巨细、千头万绪,新的挑战一个接着一个。不久之后,我又“独行侠”般孤身一人在非洲大陆四处闯荡。

1995年9月非洲运动会期间,本文作者与津巴布韦黑人兄弟在一起。(何小燕 摄)
 
注:除特殊说明外,文中图片均由温宪提供。

 

 

首页 > 华人新闻 > 南非华人
  • 上一篇:约堡的七大华人生活群落:中国人在南非的“红橙黄绿青蓝紫”

    下一篇:案件再发!华人女性约堡商城区遭抢劫

  • 评论

    游客评论

    延伸阅读

    论坛新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