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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政部长遭遇“传票门”风波 南非政治经济乱局横生,我们正在一步步走近地狱之门?

1011日,南非总检察院突然向财政部长高德翰下发了诉讼传票,他将在112日出庭受审。这一消息,令南非举国震惊,经济圈反应剧烈,各方政治力量也纷纷表态。南非政治经济乱局横生,给人的感觉似乎就是:我们正在一步步走近地狱之门。

财政部长高德翰的律师表示,这一次他遭到欺诈罪名的指控,令他们很惊讶。因为在此之前,总检察院曾经表示,只有在检查彻底完成之后,才会考虑发起诉讼。

*风波的起因

更令人惊讶的是,这次的传票,日期上显示是一周前就已经签发的;但实际上一直拖到1011日才递送,这样的做法同样令人难以理解。检察院对此事非常郑重,他们派出了一名准将前往财政部长的住所递送传票,但是财政部长没有在家。当天早晨,总检察院证实,高德翰本人、前任国税局局长马加苏拉、前任国税局副局长皮尔莱因为皮尔莱本人得到的不公平的报酬,目前面临欺诈案指控。

*财政部长回应:无比惊讶,全面合作

高德翰的律师表示,5月份的时候,检察院明明已经告诉他们:高德翰不是犯罪嫌疑人;转眼之间,却又成了被告。这样的转变,实在是让人无所适从。

高德翰的律师表示,目前他正在征求各方面的法律建议,只希望这样的风波尽早结束。

而且,高德翰通过自己的律师表示,对于司法方面的要求,他一直、也将继续保持全面合作的态度。在过去的六个月里,他的法律团队一直在和飞鹰组进行接触,包括建立清晰高效的沟通渠道。

高德翰表示:“我将继续坚守岗位做好工作。我们要捍卫南非政府的形象,维系社会信心,这一点比我们个人受到的这些小折腾要重要得多。我们会继续对腐败、乱政和浪费公共资源展开坚决的斗争。”

财政部表示,无论是发传票,还是随后总检察院的新闻发布会,都是在没有事先通知财政部、财政部长的情况下进行的。这样的做法,毫无疑问会给人一种“不宣而战”的感觉。

*南非政治“名人堂”的骚动

南非的一些很有名的基金会纷纷表示,财政部长在南非和国际社会享有声望,检察院在处理与他有关的问题时,应当更细心一些。

姆贝基基金会、图图基金会、德克勒克基金会、卢图利基金会、苏斯曼基金会已经纷纷提出这类要求。如果你熟悉南非历史的话,会发现这些基金会完全可以组成一个阵容豪华的“名人堂”。

这些基金会以“全国基金会对话行动”的名义表示,人们完全可以用一种更为体面公正和专业的方式处理高德翰的为题,而不是过于鲁莽的将他送上法庭。他们表示:“财政部长应当得到更好的待遇。”他们指出,如果总检察院在这一事件上处置不当,吃亏的会是南非经济。

*总统府的支持姗姗来迟

南非总统府随后发表声明表示,祖马总统支持财政部长。

在总检察院已经宣布“传票”九小时之后,总统府的这一“官方立场”,多少给人以姗姗来迟的感觉。

总统府表示,希望总检察院能够以必要的体面和尊重感来处理这一问题。

总统府没有对这一事件做出其他任何评价。

*流氓分队和政治干预

这一次的传票事件,虽然表面上是国税局长皮尔莱的报酬问题,但是人们相信,200万兰特的纠纷是不会将财政部长送上法庭的;这个诉讼的背后,仍然和南非国税局内部的所谓“流氓分队”事件有关。

11日发表声明的时候,总检察长亚伯拉罕斯明确表示,在国税局内部组建情报分队的行为,是违反宪法的。因为宪法规定,除了警方的犯罪情报部门之外,只有总统才有权组建情报机构;而且总统的这一权限,也要受到法律的限制。他的这一说法,与正式指控似乎风马牛不相及;但是却足以让人们听到这一事件的弦外之音。

这一行为产生的市场效应是立竿见影的:上午10点,南非兰特对美元13.9111点,在总检察长宣布已经发出对财政部长的传票之后,兰特立即下跌到14.24附近的的区间段。201512月至今,但凡是与财政部长有关的负面消息,都会导致南非兰特的大幅度下跌;已经步履蹒跚的南非经济,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亚伯拉罕斯表示,财政部长遭到他们的传票一事背后,没有政治力量的干预。和财政部长一同遭到指控的,包括前任国税局长马加苏拉以及副局长皮尔莱。这三人均表示自己是清白的;而且他们指出,在检察院这次起诉的背后,有政治背景的推手。

*南非各种政治力量的立场

南非的很多政治力量,包括执政党ANCANC的执政盟友共产党、主要反对党DA、另一个反对党经济自由斗士党、豪登省长马库拉等人,均表示绝对支持财政部长,相信他的政治和忠诚。最例外的是团结民主阵线的领导人何洛米萨,他表示财政部长面对这样的指控应该辞职。何洛米萨此人,是因为与曼德拉政见不和而脱离ANC另立山头的。值得一提的是,虽然他的政党比ANC更有非洲主义特点,也因此显得更加激进,但是他本人被称为是南非头脑最清醒的政治家之一。和何洛米萨观点近似的是ANC青年联盟。他们表示,财政部长一直在利用媒体博取同情,口口声声说针对自己的调查是政治性的。但是现在他已经遭到了起诉。本着对政府形象负责的出发点,他应当立即辞职。

*其他当事人的淡定反应

另一位当事人、前任国税局长马加苏拉表示,得知自己遭到起诉之后,他感到很高兴,并希望案件的进展能够快一些。

他表示,自从飞鹰组传唤他们、调查所谓的“流氓分队”事件之后,这是首次有正式的法律回应。仅仅这一点,已经值得高兴。他表示,对南非的司法体系,他很有信心。他希望,这一事件不会对南非经济构成严重影响:“速战速决,最好不过”。

诸位可能已经忘记了马加苏拉此人?这位当年的国税局长,并不是因为经济原因下台的,而是莫名其妙的坠入了一个“准桃色陷阱”。他当时和一名有贩毒前科的名流以及一名女会计师聚会;不知是不是看上了女会计师,导致色授魂与,他在电话中颠三倒四语无伦次,向这位女会计师承诺到国税局可以得到高官厚禄等等。却不料他的这些荒唐话都被录音,并经过媒体曝光;在这种情况下,他的乌纱帽是无论如何也保不住了。

另一位被告人皮尔莱则表示,他希望可以利用这一机会,洗脱所有的污名。他的发言人表示:“皮尔莱认为,对于他的指控,是没有根据的。他会在法庭上澄清事实,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公共保护官出人意料的态度

公共保护官玛当塞拉的态度相当令人惊讶,她没有对财政部长表现出任何支持。她说,财政部长和其他任何南非人一样,应该公平对待;该起诉时就起诉,没什么特殊的:“法律是没有选择性的。如果人们认为法律应该有选择性,那实际上就是不尊重法律。如果法律程序已经开始,应当让它正常的进行下去。”

*经济学家的态度

金山大学商学院的罗索夫教授表示,南非政府最近做了这么多稳定经济、增强投资者信心的努力,却很有可能因为检察院的这一折腾付诸东流。

他表示,毫无疑问这会导致南非兰特的猛烈贬值以及降级的风险。这是南非经济难以承受的:“人们很不希望看到这样的景象。1026日,就是发布中期预算的时候,不知道总检察院为什么会选择在这样的时候发难。说到总检察院的工作,他们更应该起诉的人应该是祖马总统。现在他们这样的做法,将会令南非经济付出惨重的代价。”

国际著名会计事务所普华永道方面直言不讳地表示:“对于南非经济来说,这当然是个坏消息。”

政治分析家霍佩表示,法院的审理,或许能够真正为人们揭穿所有围绕着财政部长疑云的真相:“现在,人们总是习惯于将所有的事情都归结到反对和支持祖马总统两方面。但是相信法庭的审判会让人们更明白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

 

*南非银行业蒙受巨大损失

因为突如其来的“传票事件”,南非银行蒙受了巨大损失。

FTSE/JSE非洲银行指数下滑了3.6%,这是824日以来最大的单日下滑。其中莱利银行下跌4.4%FNB下滑4%,标准银行3.6%Absa下滑2.9%。这意味着340亿兰特的资产蒸发。

这已经是不到一年时间内,南非政府对财政部长的“大动作”第二次令市场震动了。

510日,南非国有基金机构公共投资公司(PIC)首席执行官马吉拉在国会承认,祖马总统开除财政部长内内的决定,令南非损失至少1000亿兰特。在财政委员会答辩时,公共投资公司表示,2015129日,内内遭到祖马总统的撤职,换上了之前名不见经传的国会议员范罗因。在这一过程中。政府公务员养老基金损失了950亿兰特;失业保险基金损失70亿兰特;赔偿基金损失30亿兰特;其他基金损失12亿兰特。不过,这只是“短期损失”;按照马吉拉的说法,不到两天时间,这些损失就基本全部恢复了。人们只希望,这次的“传票事件”造成的动荡也是短期的。

 

可以肯定的是,这场风波以何种形式结束,对于目前的南非经济影响是非常巨大的。在地方选举之后,执政党ANC给人以手忙脚乱、矛盾外现之感,这令南非目前的经济政治走势更加颠簸。而到目前为止,人们还看不出这条颠簸异常的道路,会将这个国家引向何方。一切,也许只有时间,才能给出最终的答案。
Finance Minister Pravin Gordhan delivering his national Budget speech in Parliament on 24 February 2016. Picture GC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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