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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之国”和她的三个首都

     传统的约堡老城市区治安状况极其糟糕,因此更多的人实际上工作、生活在周边的各个城镇里,形成一个“大约堡”,也使得约堡成为南非最大城市。这就难怪有些人误以为约堡是南非的首都了。


《环球》杂志记者/张川石(发自约翰内斯堡)


  说起南非的城市,约翰内斯堡恐怕是第一个映入多数人脑海的名字。也因此,很多人都以为《环球》杂志记者所居住的这座“黄金之城”就是南非这个“彩虹之国”的首都。


  而事实上,在全世界近200个主权国家中,南非是唯一一个拥有三个首都的国家——但声名显赫的最大城市约翰内斯堡并不在这份名单中。组成南非政府的各大分支散布在这三个首都之中:行政首都比勒陀利亚是南非中央政府所在地,立法首都开普敦是南非国会所在地,司法首都布隆方丹是南非司法机构所在地。


  缘何会有三个首都的“奇观”?故事要从一百多年前讲起。


  彼时,现在南非共和国所在的国土上存在四个国家,分别是以开普敦为首都的开普共和国,以彼得马里茨堡为首都的纳塔尔共和国,以比勒陀利亚为首都的德兰士瓦共和国,以及以布隆方丹为首都的奥兰治共和国。


  1910年,大英帝国占领了上述四个共和国,并组成南非联邦。在确定南非联邦的首都设于哪里时,四个共和国互不相让,争得不亦乐乎。最后通过调解达成妥协:把行政首都定为比勒陀利亚,立法首都定为开普敦,司法首都定为布隆方丹,而彼得马里茨堡得到了联邦政府给予的经济补偿,同时位于纳塔尔共和国的德班也被指定为南非货物进出口的港口。这一结果皆大欢喜。


  这一百余年的传统,无论是在1961年南非共和国成立后,还是在1994年新南非成立后,均被沿用。


  作为南非的行政首都,位于豪登省的比勒陀利亚是南非的政治决策中心,总统日常就在这里办公。总统府“联邦大楼”坐落在市区南侧的高地上,南非接待外国元首来访等外事礼仪活动,一般都在“联邦大楼”的前广场进行。


  作为南非历史最悠久的城市之一,比勒陀利亚完全是一座欧化的城市,200年前由荷兰人后裔规划并建立。今天的比勒陀利亚,都市繁华,街道清洁,风光秀丽,花木繁盛,浓缩了南非的历史发展,是来南非必到的主要目的地。


  这座拥有150万人口的城市,连同距其70公里开外的约翰内斯堡,形成了南非最大的城市圈,也是南非经济最为发达的地区,南非全国唯一的一条高铁连接着两座城市。鉴于约翰内斯堡的拥挤、喧嚣、高房价以及臭名昭著的治安,越来越多的人选择在比陀居住、在约堡上班,每日通过两座城市之间的高铁和高速公路,上演着一幕幕“双城记”。


  拥有300多万人口的开普敦是西开普省的省会,而西开普省是南非九省中唯一由白人政党——民主联盟统治的省份,因此也时常有人称开普敦为南非“最后的希望”。毕竟,在白天,能够实现安全地徒步走在街道上的南非城市,已经所剩无几,而开普敦就是其中之一。


  开普敦始建于1652年,是欧裔白人在南非建立的第一座城市,原为东印度公司供应站驻地,是西欧殖民者最早在南部非洲建立的据点,长期是荷兰、英国殖民者向非洲内陆扩张的基地,被公认为“南非母亲城市”。这座城市三百余年来数度易主,历经荷、英、德、法等欧洲诸国的统治及殖民,虽然地处非洲,却充满多元殖民地文化色彩。置身其中,如同来到欧洲。


  拥有46万人口的布隆方丹是是南非最高司法机关所在地,自由省省会。该城位于南非中部高原,是全国的地理中心,四周被山丘环绕。布隆方丹最初是一座堡垒,1846年正式建城,现为重要交通枢纽。这里还坐落着南非陆军和空军的军事基地。


  南非的三个首都,各司其职,各自倒也轻松:政府的行政、外事工作大多都在比勒陀利亚,但金砖国家会议等活动会在约翰内斯堡举行,因为约堡有着比陀不具备的大型会议中心;南非国会通常会休息半年,因此,开普敦大部分时间扮演的是“南非第一旅游城市”的角色;位于布隆方丹的最高法庭,只审理最高一级的案件,去年闹得沸沸扬扬的“刀锋战士”杀人案,也没有上诉至此。


  因此,相对于南非的三个首都,和许多国家的经济中心一样,约翰内斯堡的压力就相对大了起来。约堡坐落着南非几大商业银行的总部,近百家跨国公司在南非甚至非洲的总部,以及非洲交易量最大的约翰内斯堡证券交易所,记者的办公地点也在这里。传统的约堡老城市区治安状况极其糟糕,因此更多的人实际上工作、生活在周边的各个城镇里,形成一个“大约堡”,也使得约堡成为南非最大城市。这就难怪有些人误以为约堡是南非的首都了。


  从这个意义上说,南非最需要瘦身的,不是首都,而是约堡。


来源:2014年4月2日出版的《环球》杂志 第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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