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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南非“钻石之王”—专访中国钻石商人陈义彪

【引言】

辄百万的钻石,总令人充满向往和好奇。大家都想知道,钻石利润链到底是如何分配?是否真的物有所值,还是隐藏着巨额暴利?想要细究这一行业,还是需要找到专业的钻石商,听听他口中的钻石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正文】

钻石以其璀璨夺目的光彩深深地打动着人们的心,一方面作为爱情信物,钻石代表着浪漫的永恒之爱;另外一方面,钻石既有投资的价值,又有传承的作用,这就是钻石和普通商品的区别之处。

陈义彪是南非著名的钻石商人。上世纪60 年代陈义彪出生于上海,大学毕业后正赶上国内出国潮,“我是学医的,总想要去美国,但总是拿不到签证,出国的手续一办就耽搁了四五年,一直没有机会。” 申请出国,陈义彪经历了很多曲折。等到 1990 年,陈义彪的机会终于来了,“当时正好有一个机会可以去南非,而那时只要能出国,我哪都去!”抱着想要证明自己的心态,陈义彪收拾行李,开始了自己的钻石人生。

初入南非

就这样,陈义彪踏上了南非这片陌生的土地。“我出国的时候就揣着 200 元美金开始在南非找工作,很快一个月的生活费就用完,于是开始在餐厅打工。”陈义彪认为,一定要选择一个能让自己学到知识,积累经验的工作,唯有如此才能徐图发展 , 出国才有意义。

陈义彪回忆自己的初来南非的境况,“我在打工的时候结识了一位朋友,他将我介绍到钻石公司工作,于是我就进入了钻石这一领域,从搬货的小弟开始,慢慢学会进货、存货、点货一直做到经理一职。”四年半的时间,陈义彪获得了经营钻石行业的宝贵经验 , 凑足十万美金并积累了创业资本的他走上了一条钻石之路。

十万美金经营钻石生意,实在是微不足道的资本,加上南非的钻石绝大部分都是由犹太人控制,中国人想要入这一行业绝非易事。陈义彪深知千里征途,始于足下这个道理。他从小生意开始做起,经营中渐渐摸索出了自己独特的经营方式。创业初期,陈义彪的生意仍然属于起步阶段 , 而他的销售对象又以国人为主,其时,国人少有去南非旅游,陈义彪经营的难度可想而知,但陈义彪也从来没想过放弃。“现在我主要做批发兼零售,立足点主要在南非,随着改革开放、中非建交之后,国内经济好转,大家对钻石的需求也在不断上升。”

“我在南非的生意都是口口相传,因为当时在南非的国人不多,我又是最早做钻石生意的中国人——中国的使馆、企业都知道我,他们都会介绍生意给我。现在我在上海、北京、以色列都有分公司,主要是针对高净值客户。”

钻石源头

说起钻石,陈义彪滔滔不绝,“过去,戴比尔(De Beers)公司垄断矿场资源高达80%,但是现在两大公司垄断矿产,另外一家是俄罗斯的埃罗莎(Alrosa),这两大公司垄断全世界 80% 的钻石矿产。”据陈义彪介绍,在南非,优质的矿场开采出的钻石——工业钻石占开采总量的 80%,只有 20% 才是珠宝级钻石。

刚刚开采的钻石立刻会被矿场经理密封,用飞机运到钻石公司总部,经过专业技师的筛选分级,根据客户的不同类型进行批发。陈义彪告诉笔者 ,“全世界大型的钻石公司,会根据过去钻石的批发销量来筛选出合适的批发商,进行钻石拍卖。”

与传统的拍卖有所不同,钻石的拍卖可能别具特色,陈义彪将此称为“看货会”——看货会前可以通过电话、邮件与钻石公司确认批发商所需要的钻石,届时,批发商可以在钻石公司看到其所需要的钻石,随后由批发商开出价格 ;但钻石公司还会将这批货物给多位批发商,直到对方也同样开出购入价,出价高者便可得到钻石——这样就可以避免批发商的价格过高或者过低。陈义彪边说边感慨钻石商定价的聪明才智。

开采困难

钻石如此昂贵,闪耀的光芒引人入胜,但是人们却从未停止对钻石怀疑——钻石是20 世纪最大的营销骗局等文章不时充斥网络媒体,对于这个怀疑,陈义彪正色道,“第一,作者的说法肯定是错误的、偏颇的甚至是别有用心的。如果认为钻石是骗局,那么所有的珠宝、翡翠、珍珠和其他例如古董、手表、箱包、成衣等高级奢侈品都是骗局。对于了解奢侈品市场的人来说,珠宝、字画、古董都是可遇而不可求,在世人眼里可能是无用的物品,在行家的人眼中却是无价之宝。”

数年前,许多媒体都报道在俄罗斯发现一处产量巨大的钻石矿。陈义彪告诉笔者,这是一则谣言,“对于优质的钻石矿产而言,8 吨的矿石只能找到 1 颗一克拉的毛配钻石,其中,达到较好的颜色与净度的钻石只占开采总量的 2~5%,而且 1 克拉的钻石毛胚只能打磨出 0.25~0.3 克拉的圆形钻石,(异形钻石的得石率会可高达 50-60%,圆形的钻石得石率最低,因此,异形钻石要比圆形的钻石更便宜)且钻石矿都普遍比较偏僻,需要大量的能源、机械、人工来支持。因此,每当石油、人力价格有所波动,钻石价格也会随之产生波动。”

当前许多钻石矿都是亏本经营。近年来,科学家在加拿大的冰天雪地中发现一处钻石矿,在如此寒冷的地方开采钻石,成本可谓十分高昂。“据他介绍,钻石与黄金虽都十分贵重,但开采方式大相径庭——黄金矿石讲究含金量,只需加工提炼即可 ;钻石却探测困难,开采大钻存在运气成分。陈义彪补充道,”据我了解,许多南非的钻石矿都在亏损,除非挖到顶级的大钻石。

“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这是戴比尔公司极其成功的宣传范例,巧妙地把钻石与爱情、忠贞联系起来。钻石给人带来一种视觉上的享受,精神上的愉悦。”陈义彪举例道,“工薪阶层想给太太一个小惊喜,花钱买一个钻戒,太太感到备受重视,家中和睦,这是社会极为追求的东西。如果没有这些奢侈品,那应该如何来区分物品的价值、个人的品味?” 显然,高级奢侈品自有它的市场,人们在满足温饱之后更希望佩戴奢侈品来彰显个性和品味。

传承之宝

在国内,钻石的营销总是和婚姻、爱情相联系。除了作为收藏品、装饰品以及爱情信物,钻石是否还具有财富传承的使命?近两年,香港刘氏富豪在瑞士日内瓦佳士得以 2.2 亿港元买了一颗重 16.08 克拉的粉红钻石,几天后又再度出击,在瑞士日内瓦苏富比拍卖会上以 3.7 亿港元投得一颗重达 12.03 克拉的罕有蓝钻石。除了刘氏富豪,香港赌王等诸多富豪在近年也频频购入钻石,陈义彪表达了他自己的看法,“这两年很多资产都在经济紧张的环境下应声调价,而这两年钻石的价格亦处于相对低位。”

钻石有其公认的国际标准与公定价格,所以投资者买钻石相对容易,刘姓富豪购买蓝钻价位相当便宜。如此小的物品,其保存、携带、出入境都极其方便。陈义彪介绍道, “钻石比字画更容易鉴定,虽然钻石可以通过切割改变大小,但是钻石的瑕疵、内含物是不可改变,这就是钻石的 DNA。许多人认为钻石的二手流通市场比较差,但是对于业内的人士看来并不如此。比如,投资者可以拿着一颗大钻石交给纽约的钻石商报价,变现可谓极其容易。”

在南非经营钻石行业多年,对国内如火如荼的电商浪潮陈义彪也有所耳闻,“很多人和我聊电商、连锁、上市等问题,我认为钻石历来稀少昂贵,普通的客户无法承受,网上可以介绍钻石的知识,但钻石有两个极端,一方面作为一件首饰具有观赏性 ;另外一方面,钻石既有投资的价值,又有传承的作用,这就是钻石和普通商品的区别之处。小钻石可以利用电商平台,而大颗钻石可能不是销售钻石最好的载体。”目前,陈义彪正将公司经营的重心转移到中国的一线城市,以求在祖国有更大的发展。

对于想投资钻石的投资者,陈义彪认为最重要的是找一个非常可靠的钻石商,“钻石商和珠宝商并不一相同,我只做钻石,其他珠宝我并不了解,投资者想要投资钻石,找一个好名声的钻石商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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