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注:南非游客Rorisang Kgosana女士在结束了中国旅行后返回南非时,在约堡机场受到了不公正待遇,随后她投书媒体记述了自己的这段经历。以下为文章全文)
“终于......经过难熬的13个小时的长途飞行,我的脚总算又踏上了非洲的土地。这是一个8天的冒险之旅,在中国我尽情地购物和品尝奇异的当地美食,在那里我的棕黑色皮肤让我与众不同,我所感受到的不是歧视而是好奇和友善”。
走在比勒陀利亚的街道上,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南非黑人女性。但是,在中国广州的大街小巷和繁华的道路上,我是一个罕见的景象,甚至吸引了困惑的幼儿们的注意力,他们走到我面前指着我,想知道坐在他们面前的是什么种类的物种。
两周前,我和我的朋友决定前往11000公里外的地方[中国],一个几乎不会说英语的国度。一个不仅黑人少,白人也是极少数的国家。我们是从香港登上了到“美食和购物之都”广州的两小时火车之旅。
“我想知道我们会在那里看到多少黑人。我在香港的两天里见到了20个黑人”。我告诉我的朋友。
当我们为第一次亚洲之行做准备时,我和我的朋友被无数次地告知中国的种族主义如何如何:“是的,我有一种感觉,我们将会与粗鲁的中国女性发生很多争论。如果那些人是非常种族主义的。我为他们做好了准备”。
但当我身在广州,真实的情况是:即使是老年人,我发现我长长的黑色辫子和丰腴的大腿也让他们着迷。每天我尽可能用走路代替乘车来观察和认识这个城市,我几乎每天步行近5公里,我们遇到了数百名华人,可以感知他们都在偷偷地看我们或用手机拍下我们,有些人则非常勇敢地靠近我们身边,用手机自拍他们与非洲黑人的合影。
我喜欢这种感觉,这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大明星。
“爸妈,中国人认为你们的女儿很漂亮。你们的DNA在这里表现得很好”。我开玩笑地给我的家人发短信。
一周后我乘机降落在约堡OR Tambo国际机场,我迫不及待想要感受久违的南非的阳光抚摸着我的脸和肩膀。在过去的一周时间里,我只能借助谷歌翻译与人沟通或者是买一瓶矿泉水,现在我终于可以用我的母语与人进行交谈了。
“你在哪?我在停车场等你。你还好吗?“我的父亲在电话里问我。
“不,我不好”。
当我们推着沉重的行李走在出入境过道的时候,我们被海关官员粗鲁地拦下,海关官员大声喊着要对我们进行搜查。一名官员向我的朋友吼叫,当时我的朋友正在和她母亲通电话,我转向这名官员,礼貌地告诉他。
“但我不是在跟你说话!你为什么代表她回应?我有问你话吗?”
我只好在内心咒骂着,生气地把我们的行李车推到长长的队列中,这时才发现这里只有非白人。
所有的白人旅客都有三到五个行李,可他们都顺利地走过去平静地走到他们的家人和亲人身边,而每个黑人,印度人,亚洲人和有色人种都被拦停下来,他们一个个装满整齐的行李都被翻遍了。
“对不起,先生。但是,这里怎么只有非白人?”我终于鼓起勇气问这些官员。正如南非的父权文化一样,这位官员转而进入攻击模式,指着一名亚裔男子说:“那人是黑人吗?”
在自己的国家被自己的同胞羞辱,这种经历让我为自己的国家感到羞愧。同时也提醒我,黑人妇女还处在南非社会的最底层。在我的祖国,我皮肤的颜色标志着我是一个走私犯或是一名罪犯。
“我经常来往中国,这种情况一直在发生。只有白人被允许通过”。排在我后面的一个黑人最终开口了。
在中国,当我用谷歌翻译向中国人民解释我来自南非时,我充满了自豪感。
可为什么非洲人在非洲的境遇如此艰难?我一直在问自己。(翻译 辰星)